17年前,一場非典的來臨,猝不及防地把所有人卷進漩渦。
那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讓疫情陰霾下的茫然、恐懼,成了回憶里不可觸碰的痛點。
那一年,陳佳瑩正在讀小學3年級。
她對于那場疾病的印象,只停留在電視畫面中。那個時候,她不太懂生死的含義,“白衣天使”這個詞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里;
那一年,王曉佳才10歲。
對于非典,她的腦海里都沒留下什么記憶,只記得每天課間都要聽老師的話測量體溫、洗手消毒;
那一年,趙粵剛上小學一年級,爸爸沖上前線,而自己只想待在家里躲避上學…
對于那場肆虐的疾病,身為娛樂圈90后的她們還小,沒能有太多的記憶;但在17年后的肺炎疫情中,長大的她們,都勇敢地站到了第一線。
平日里,她們是SNH48女團的成員,但疫情中,她們成為了醫(yī)護工作者、社區(qū)服務人員、也成為了爸爸身后的堅實后盾…
“爸爸,說好了要做大閘蟹給我吃”
1
除夕節(jié)過后,趙粵的爸爸在群里發(fā)來了一張站在救護車前和同事合影的照片。
那時候,她才知道爸爸已經(jīng)沖到了武漢疫情前線去…
往年的這個時候,爸爸都會有一周的假期,陪全家人一起回廣東過年。但是今年,爸爸被留在了醫(yī)院,自己也待在海南的奶奶家,大家頭一回只能視頻連線“云”過年…
臨走前沒能見上一面,爸爸把趙粵送給自己的那支筆帶在了身邊。
那支筆,是有一年趙粵去國外工作,帶回來送給爸爸的禮物。盡管醫(yī)生平時只能拿鋼筆簽字、開病例,這支筆根本用不著,但是趙粵的爸爸一直把它夾在自己的口袋上面。
對于趙粵爸爸來說,看著那支筆,就像女兒陪在自己身邊一樣心安…
這次疫情前線的危險性,爸爸和家里人心里都很清楚。
每天,趙粵的爸爸接到120的求救電話后,都需要第一時間沖上去,將病人拖上救護車送回醫(yī)院搶救。而接手的這些病人,很多都是直接的病毒感染者…
說一點兒都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這段時間晚上回家,趙粵的爸爸為了保證安全的隔離狀態(tài),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在客廳睡覺。到家了還是不停工作的狀態(tài),每天忙著調(diào)度一些物資、救護車,電話接個不停…
累是累,但爸爸告訴趙粵自己必須得堅守到最后——“如果我不來,所有醫(yī)生都不去的話,病人們怎么辦?”
爸爸對醫(yī)生工作的職業(yè)感,趙粵一直以來都知道。
在她的印象中,當過軍人的爸爸,一直是一個正義剛強的人。別人家的女孩小時候玩玩具、玩芭比娃娃,但是爸爸卻教趙粵打拳和女子防身術,耍瑞士軍刀。
小時候,趙粵還不知道爸爸的工作性質(zhì)是什么,但是清楚地記得——“爸爸工作很忙,基本上沒有什么假期,就算輪到了休息時間,電話也會一直響個不停。”
有一次學校舞蹈班開家長會,所有的家長都在認真聽講,只有爸爸一分鐘一個電話,根本沒辦法停下來。爸爸有空帶她一起去游泳、游完回來吃街邊宵夜,成了趙粵記憶里很開心的事情。
所以,從小就對爸爸工作狀態(tài)耳濡目染的趙粵,從來就沒想過要去阻攔爸爸做些什么,哪怕是在這次未知的危險面前。
樂觀,是趙粵爸爸“抗疫”的一大武器。
為了打消家里人的擔憂,他每天都“活躍”在家族群里,分享自己吃的那些好吃的盒飯,讓家里人放心——
“今天真功夫給我送了盒飯,比你媽做得好吃多了!”
“今天必勝客給我送了雞翅,我一咬里面居然還有榴蓮!”
…
這次沖在前線工作,爸爸會和同事開玩笑“生死聽天由命”,也經(jīng)常會告訴趙粵要開心,“你開心的話,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鼓勵。”
2003年非典的時候,是爸爸一個人在前方“戰(zhàn)斗”,17年后,趙粵成了他堅實的后盾。
武漢醫(yī)院的醫(yī)用物資緊缺,剛開始的時候是個大難題。趙粵一直在后方幫忙張羅物資,聯(lián)系自己的朋友送來3W個口罩、還與本地民間的援助組織、安徽衛(wèi)視取得了聯(lián)系…
直到這段時間,全國各地的物資和國外物資陸續(xù)到達,趙粵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當被問到疫情結束后,最想干什么?
趙粵告訴我們——“想回家”。去年秋天,爸爸說好要做給她吃的大閘蟹,到現(xiàn)在還沒吃上呢…
“我想好好地睡一覺”
2
早上七點半,陳佳瑩作為護士的一天就開始了。
在穿上護士服之前,她還有一個身份是SNH48的女團成員。每天下班后,她都會抽出時間去完成自己的偶像夢想。
但這次疫情來臨之后,陳佳瑩上下班的時間全都被擠滿。晚上忙到九點回家,能吃上點媽媽做的小熱菜,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很滿足的事情了。
“現(xiàn)在的自己,有點像快遞小哥那種感覺。”
每天,陳佳瑩需要在各個小區(qū)穿梭,對返滬人員進行上門排查,還要為居家隔離的住戶測量體溫、送消毒藥品。
一天輪軸轉的陳佳瑩,至少要跑上8個小區(qū),多的時候一個小區(qū)得跑上20幾戶,遇到老式小區(qū),只能一層一層樓梯爬上去。
上午跑,跑完吃飯,下午再繼續(xù)……
中午一個小時吃盒飯的時間,是她白天內(nèi)唯一可以脫下防護手套、隔離衣服休息的時間,也只有那個空檔才有時間和家里人聯(lián)系一下。
除了午飯那一個小時,剩下的12個小時都要戴著隔離帽的陳佳瑩,笑著調(diào)侃自己真是要禿了;
由于穿隔離服不方便,她也只能利用中午吃飯前的時間去上廁所,其他時間能忍就忍著…
至于口罩勒出印子、消毒液洗手頻繁導致手粗糙脫皮,她說這一切,更是沒辦法避免的。
比起自己的這些不方便,醫(yī)療物資的緊缺其實讓她更在意。
陳佳瑩告訴我們,在醫(yī)院大家每天認領的口罩都需要登記,每人只能領一個,防護帽子每個禮拜只有一個,所以每天結束后她都必須把隔離服、帽子放在紫外線燈下,消毒后繼續(xù)使用。
每天接觸陌生人群的陳佳瑩,也不是沒有害怕過。在小區(qū)穿梭時看到那些還沒有戴口罩的住戶,她也會擔心自己近距離接觸是否會被感染。
“但這是我的職責啊,戴好口罩、眼鏡、穿好隔離衣,我覺得沒問題。”即便這樣,陳佳瑩還是義無反顧的沖在前線。
她告訴我們不僅僅是自己,身邊的護士同事為了疫情期間方便,將留了很久的長發(fā)直接剪短;還有24小時輪班的時候,大家雖然需要照顧孩子老人,但是爭搶著要工作名額,都讓她覺得特別感動……
下班回家后,陳佳瑩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刷刷微博,看看有什么疫情的新消息。每當看到那些新聞的時候,她總是會感覺自己做的太少了,希望能夠多做一點。
“雖然我的能力很小,我是一名社區(qū)護士,但是如果武漢需要我,我肯定愿意去奔赴武漢的,為疫情獻出自己的一小份力也是很好的。”
每天,陳佳瑩都時刻做好奔赴第一線的準備。雖然知道去武漢會面臨什么樣的未知危險,但是她覺得既然大家都能去,那自己也可以。
距離非典過去17年,以護士的身份再次面對一場“災難”,那個讀小學三年級的姑娘真的長大了。
陳佳瑩告訴我們,“現(xiàn)在,我有自己的力量、責任去守護。雖然不能說全世界全中國,但是我可以盡我所能去守護我能保護的家人,我自己醫(yī)院周圍的居民們。”
未來的2-3個月,上海不斷會有返滬人員,所以她必須依然站在前線的崗位上,持續(xù)目前這樣的工作狀態(tài)。
而疫情結束后,陳佳瑩說自己最想干的事情——“可能是好好睡一覺吧”……
“累了也得扛下來”
3
一場疫情的到來,打亂了王曉佳原本的計劃。
這個春節(jié),回家鄉(xiāng)過年的她,本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陪陪父母,也將想念已久的長沙小吃吃個遍。
但是疫情發(fā)生后,原本的春節(jié)計劃、錄歌的工作行程,全都耽擱在一邊落了空。每天,她只能在家刷刷劇,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直到,一則黨員群內(nèi)的志愿通知“跳”到了她眼前。
疫情發(fā)生后,為來往進出的居民們量體溫,是每個社區(qū)都在進行的安全防護工作。但是當時,社區(qū)內(nèi)沒有足夠的保安人數(shù),情急之下,只能先由黨員志愿者們頂上去。
“想要為疫情出一份力,這讓我有了身處一線的感覺。”看到群內(nèi)發(fā)布的志愿服務工作消息后,身為黨員的王曉佳,覺得自己就應該出現(xiàn)在那個隊伍中。
就這樣,她主動報了名,在偶像之外,擁有了一個新“身份”——社區(qū)服務工作者。
這份志愿工作,看似簡單,但是做起來卻沒那么容易。
從居民、到外賣小哥、再到快遞工作人員…在社區(qū)服務期間,王曉佳每天要為來往的路人測量體溫,一天就得測上個五六十次。
為了讓體力不被過度消耗,能多點個人的休息時間,王曉佳和剩下的2位志愿者一起實行倒班工作制。即便如此,每天一站就是幾個小時,腿酸了也得堅持著扛下來;工作最忙的時候,4-5個人同時排隊等待測量體溫,根本抽不出手…
但王曉佳告訴我們,社區(qū)服務工作的辛苦算不上什么,因為——“身邊其他的社區(qū)服務工作者,也都是這樣的”。
身體上的疲憊倒還好,但是當社區(qū)志愿者,每天需要接觸形形色色的路人,在疫情傳播如此快的形勢下,危險系數(shù)的確很高。
雖然家里人對于她去做這樣的志愿工作很支持,但是還是不免有幾分擔心。每天的工作過程中,都會不時就在群里詢問她的情況,囑咐她要注意自我防護。
在社區(qū)服務的過程中,王曉佳自己也害怕過。
有一次,她為車內(nèi)的行人量體溫,連續(xù)測量好幾次都是38.3度,看到的時候王曉佳一下子“真的慌了”。立馬叫來了其他社區(qū)工作者,得知是車內(nèi)溫度過高導致的,她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不像2003年的那場非典,這次的社區(qū)服務經(jīng)歷,讓她切實感受到疫情正發(fā)生在自己的身邊——
身為偶像,看著自己的粉絲為了馳援武漢行動,盡自己的力量,讓王曉佳覺得很暖心;而身為志愿者,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向他們點頭說謝謝,甚至是鞠躬的時候,王曉佳的心里總是會一股暖流淌過…
疫情會持續(xù)多久,現(xiàn)在依舊是未知狀態(tài)。身處上海的她,正每天在舞蹈房排練減肥,為疫情過去后做準備。雖然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待,但是王曉佳相信——
“春暖花開,戰(zhàn)疫勝利,一切都會好起來。”
就這樣,17年過去:
只知道躲在家里不上學的趙粵,成為了為爸爸張羅物資的強有力后盾;
電視機前羨慕“白衣天使”的陳佳瑩、成為了走上前線的醫(yī)護工作者;
只知道聽老師測量體溫的王曉佳、成為了為別人量體溫的社區(qū)服務者。
長大的她們,只是90后一代的“縮影”。在這場抗“疫”行動中,還有無數(shù)90后的身影正在前線忙碌著——
2003年被保護的他們,2020年已經(jīng)接過了這把“責任棒”,為社會扛起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