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是全國愛牙日，這是我前幾天寫的一篇關于牙齒的小文章。
早晨從夢中醒來，發現口腔中有一顆硬硬的異物。拿出來細瞧，再用舌頭在口腔中探索一番，原來是左下臼齒自然脫落了。這顆恒牙大約是我10歲時長出，陪伴我已60多年。這位“老朋友”終于晚節不保，臨陣脫逃，離我而去。回想起過苦日子時期，我用它咬糠餅；上山下鄉當知青時期，我用它嚼蕨根、啃老玉米棒子，鋼牙鐵齒，無堅不摧。如今它悄然離去，不能終身為伴，心中頗為不舍。
前兩年，我看到一位教授寫過一篇主題為“老掉牙”的文章，調侃自己成了“無恥（齒）之徒”。沒想到，我現在也入了這個行列。我母親活到99歲，僅脫落了一顆門牙。我從小注意口腔衛生，每天早晚刷牙，但該來的遲早要來，自然規律無法改變，只能順其自然，坦然接受現實。
醫護人員正在為患者進行治療。圖片來源：時刻新聞
牙齒是人的重要器官，“牙好胃口就好”，缺牙影響咀嚼和消化功能，對身體影響很大。牙齒也影響相貌，形容長得好叫“明眸皓齒”，長得丑叫“呲牙裂齒”。會說話叫“伶牙俐齒”，親密關系叫“唇齒相依”，恨起來叫“咬牙切齒”，壞人叫“不齒于人類”，形容衰老叫“齒搖發落”，還有句歇后語“老太太打哈欠—— 一望無牙（涯）”。
我曾經陪伴彭中榮、陳忠民、林協順、張默堅等多位高齡抗戰老兵到醫院看牙、治牙、補牙、配假牙。牙病和缺牙給他們的晚年增加了很多麻煩與不便。現在，我躺在牙科醫院的椅子上想起他們，更能體會到他們晚年的心情。
造物主給人類安排了兩套牙齒。一套是乳牙，出生后一年左右萌生，同時開始“牙牙學語”，到六七歲開始換牙，十一二歲陸續換完；第二套的恒牙伴隨人生度過漫長歲月，大約在六七十歲開始掉牙，很多人到八十左右就差不多掉光了。
過去，人的壽命較短，平均壽命只有四五十歲，戰亂饑荒年代甚至只有三十多歲，兩套牙齒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夠了。如今，人們的生活水平和醫療條件都大幅度改善提高，中國人的平均壽命已經遠遠超過七十古稀，這也就意味著絕大多數老人面臨缺牙。造物主或者人類自身的進化是否會為越來越長壽的人類進化出第三套牙齒呢？如果能，那將大大提高老年人的生活品質。
醫護人員正在為老年人檢查牙齒。圖片來源：時刻新聞
當然，現代科技已經能夠為缺牙者提供種植牙技術，但是種植牙畢竟有利有弊，“田要冬耕，崽要親生”，有自己的滿口天然牙齒多好。再說，種植牙的質量良莠不齊，讓人擔心，而且價格不菲。醫生告知，每顆種植牙的費用在萬元左右，“兩三千元種一顆牙”的釣魚廣告不要輕易相信。對于普通工薪退休一族來說，種植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于是有人提議：“為提高老年人的健康水平，治牙已經可以進醫保，種植牙也應該納入醫保范圍。”隨著社會的進步和發展，我想這是完全有可能的，當下已經不是“牙痛不是病，痛死無人問”、不把牙病當回事的年代，牙齒問題已經成為老齡化社會被普遍關注的話題啦。
文/孟企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