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現(xiàn)代人的眼光來看,古代人是愚昧且無知的,缺乏科學知識的古代人只能靠臆想來揣測自然,用句流行語來說就是“腦洞大開”。東方傳說中的后羿曾以弓箭射落九個太陽,僅從這段傳說的夸張程度我們就能領略到古代人豐富的想象力。
在神話流傳下來的過程中,往往會因為各種因素衍生出各種版本,以至于,我們如今聽到的神話版本早已面目全非,先前講到的“后羿射日”就在后人的口耳相傳中產(chǎn)生了謬誤。這個故事在《山海經(jīng)》、《書·堯典》、《十州記》、《淮南子》、《天問》等著作里面皆有記載。其實,在傳說中射落太陽的其實是“羿”,而并非“后羿”,一字之差卻完全是獨立存在的兩個人被后人混為一談。
《說文》“羿”:“羽之羿風,亦古諸侯也,一曰射師,從羽開聲。”大人們時常會給小孩講關于“羿”的傳說,除了射落太陽外,還有羿的老婆偷吃長生藥平地飛升的故事。雖說,關于“羿”的神話十分離奇生動,但是,卻嚴重脫離現(xiàn)實,這原本就是是因為“羿”源自古代人對未知自然領域的敬畏。
遠古時期災難頻發(fā),人們無力與自然抗爭,每逢洪澇旱災、地動海嘯人類損失慘重,由此,人們創(chuàng)造出一個拯救天下的大英雄,他的到來會給人類帶來安穩(wěn)和平,這種傳說人物的誕生方式有點像美國家喻戶曉的那些“超級英雄”。
“羿”就是這樣一位存在于古代老百姓腦海中的虛擬人物,雖說,關于他的傳說有些荒誕,但是,我們仍能在先秦古籍中找到“羿”存在過的證據(jù)。
當然,羿并沒有射掉太陽的能力,古往今來天空中也沒出現(xiàn)過十個太陽,這些部分仍是古代人的“腦洞”。其實,真實的羿是東夷有窮氏族的頭人,威猛無比,尤善射箭,后來,成了堯身邊的猛將,立下彪炳戰(zhàn)功。而我們如今常說的后羿其實是羿的后人,雖說,后羿同樣是有窮氏族的頭人,但是,他是夏朝初期的人,與羿處于兩個時代,可以說,是兩個完全獨立的人物。
羿的老婆嫦娥是落常羲族人,與男權主義的有窮氏不同,落常羲族尚未從母系氏族轉化為男權社會,兩族的文明落差使相愛的二人無法在一起生活,畢竟,對于族人來講他們的結合是絕對的叛逆行為,最終,嫦娥無奈之下吞食毒藥自盡(還有種說法是后來被人救起,最終,回到落常羲族)。
或許,后人希望這段凄慘的愛情故事能夠稍顯唯美,所以,把嫦娥的結局傳為服藥后平地飛升。
夏朝初期,有窮氏誕生了一位驍勇善戰(zhàn)的頭人,繼承了先輩“羿”的稱謂,由于,這位“羿”幫助啟繼承了大禹的首領之為,后來,又幫助啟建立了夏王朝,成了夏朝的“開國元勛”,所以,被啟封為“后羿”(“后”在夏朝有王的意思,當時,夏王“啟”的兒子“太康”耽于游樂田獵,不理政事,被后羿所逐。太康死后,后羿立太康四弟仲康為夏王,實權操縱于后羿之手。但是,后羿只顧四出打獵,后來被親信“寒浞”所殺)。
那么,為什么有窮氏的男人都以繼承“羿”的名號為榮呢?
其實,這與有窮氏的圖騰羽毛有關,從古至今“羿”這一文字始終都頂著“羽”,這個字代表著有窮氏最有力量且最勇敢的首領。
這里,關于“羿”射落九個太陽這件事,如今的歷史學家給出了三種說法:
其一、羿射十日,即羿射殺夏后“相”,蓋因古書傳抄之誤,將夏后“相”字誤寫成了“十日”。羿射十日,實為后羿射死相。
其二、為遠古時期大地上人口稀疏,人類往往以部族的形式分散在各地群居,而每個部族又有各自的象征物,比如,上文我們提到的有窮氏的圖騰羽毛。其他民族或崇拜太陽,或崇拜月亮,古人將愿望寄托于五花八門的圖騰。后來,隨著私有制的產(chǎn)生,部落之間的矛盾激化,因為種種原因連年征戰(zhàn)。
如今,現(xiàn)存的歷史材料中記載有窮氏曾多次擊敗了崇拜太陽的少昊族,據(jù)此推測,“羿射九日”的傳說原型可能是有窮氏在羿的帶領下九次擊敗了少昊族,亦或是,擊敗了九個包括少昊族在內的崇拜太陽的部落。
筆者本人便傾向于這種說法,畢竟,我國古代傳說中的炎黃二帝、共工祝融都是以這種方式被神話的,遠古時期人們將部族中的英雄視作神靈也說得通。
其三、為最初有窮氏頭人羿善于射箭,曾一口氣射落九只飛禽,后來,在流傳的過程中九只鳥兒成了九個太陽。
古代人對天空的探索十分有限,他們只能把無法解釋的天象寄托在能夠飛行的鳥兒身上。有窮氏的圖騰是鳥羽,由此可見,族人們經(jīng)常會開展關于鳥的祭祀活動,沒準射鳥就是其中一項,這也使得,有窮氏族人都有著高超的射術以及大量的羽毛儲備,最善于射箭的英雄也被冠以“羿”的稱呼。
可能,有窮氏族人覺得天空中的太陽就是一種大鳥,所以,射日成了嗜好射鳥的有窮氏男人夢寐以求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