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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初的中國,人們的思想還受幾千年專制傳統(tǒng)的影響,文盲人數(shù)占總人口的80%之多。
千百年來,孩子是家庭的“附屬品”,家庭教育總是充斥著專制和無知,沒有尊重和平等。
這時,一個教育家憤然的站出來,他指責道,養(yǎng)蜂養(yǎng)豬都有方法,唯獨教育孩子還比如養(yǎng)豬養(yǎng)牛重要。
這個教育家的名字叫陳鶴琴。
確實,對待孩子教育的價值體現(xiàn)上,人們事前無準備,事后無研究,不如羊或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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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鶴琴29歲時,他的大兒子陳一鳴出生了。這時的陳鶴琴做了一件影響教育史的大事,雖然這件事比較瑣碎,比較細微。
“1920年12月26日,凌晨2點9分,他出生2秒后開始哭,一直哭到2點19分,共10分鐘,以后是間斷的哭了。”
這是陳鶴琴的記述,他從孩子出生開始,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用文字和照片全都記錄下來。
他這一記錄就是808天。徹底描述了一個中國嬰幼兒的成長軌跡。一哭,一笑,一個動作,一個神態(tài)都是他科學研究的材料。
1924年,陳鶴琴通過三年的觀察,寫了一本《兒童研究綱要》,作為東南大學兒童心理學的講稿。
緊接著1925年他又出版了《兒童心理之研究》,把對自己孩子808天的研究觀察進行了分析總結。這奠定了以后中國兒童心理學和兒童教育學發(fā)展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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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鶴琴第一個孩子出生兩年后,他有了第二個孩子。在第一個孩子研究的基礎上,他又開始有針對性的對家庭教育進行研究。
在他出版的《家庭教育》一書中指出,父母對孩子健全人格的形成,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做父母的不可常用命令式的語氣,去指揮小孩。小孩子晚上未睡以前應當有適當?shù)膴蕵罚灰趧e人面前責罰小孩。
他一共總結了101條準則。這些準則通俗易懂,又藏智慧,直到現(xiàn)在每一條準則都鮮活有益。陶行知作序說,全國父母都要讀這本書。
這本書一改中國教育孩子的方式。在傳統(tǒng)的說教、棍棒教育下,陳鶴琴的教育準則就像在荒蕪沙漠里的一顆種子,閃閃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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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初,中國幼教事業(yè)還是一片荒原。幼稚園大都是外國教會辦的,老師也是外國來的,他們教孩子唱外國歌,孩子最終學到的是西洋那一套。
即使是中國自己辦的幼兒園,沿用的也是外國方法,形式內(nèi)容大多也是抄襲日本和美國。
這些照搬模式,外國化傾向嚴重,其實并不符合中國兒童的發(fā)展特點。
寫到這里,我有些感慨。不知道20世紀初能接受幼稚園教育的孩子都是怎樣的家庭。很多21世紀出生的孩子也未必有這么先進的教育方式。
但是不能因為這個而誤解我們的陳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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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3歲的陳一鳴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為了讓他接受中國自己的教育,陳鶴琴在自己家辦了實驗幼兒園,就是后來著名的鼓樓幼兒園。
只有12個小朋友的幼兒園,從一開始接受的教育就不一樣,他們不受舊式幼教制度的束縛和世俗的干擾。
陳鶴琴要求父母應與孩子平等對話,比如彎下腰或是蹲下來與孩子平視。他還主張,幼兒教學內(nèi)容必須生動活潑,他鼓勵孩子走出去,多親近大自然,從生活中接受教育。
陳鶴琴還強調(diào),游戲是孩子最重要的工作,玩具就是兒童的天使。他嘗嘗給孩子設計玩具,激發(fā)孩子興趣的同時,還提高孩子記憶力。
為推動中國幼教教育走向科學化、民族化。1927年,陳鶴琴和陶行知共同發(fā)起成立了幼稚教育研究會,出版中國最早幼教刊物,后來發(fā)展為中華兒童教育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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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陳鶴琴與陶行知的故事,還要從1914年說起。那年他們一同赴美留學,先后進入哥倫比亞大學攻讀教育學,這是世界上頂級的的教育,老師們都是世界一流名師。
但是影響陳鶴琴一生的是一位叫做布克.華盛頓的黑人。布克是個黑奴,19歲才開始讀書,他辦黑人學校,為了讓黑人孩子上學,改變命運。
陳鶴琴親自跑到這個學校參觀,再次被布克的堅韌打動。陳鶴琴說,我們自命為優(yōu)秀分子,曾受過高等教育,應如何奮發(fā)激勵,為國努力呢?
從這句話就能看出,偉人的情懷確實不一般。
不久,陳鶴琴接受南京師范學院聘請,回到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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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日本侵華,淞滬戰(zhàn)爭爆發(fā),無數(shù)難民涌入上海租借,很多孩子失去家人流浪街頭。
陳鶴琴看到此景內(nèi)心憂憤,于是發(fā)起組織“兒童保育會”開起兒童學校。孩子們一邊賣報一邊讀書。
陳鶴琴在二百個收容所開辦一百六十多個學校,為兩萬七千多名兒童提供教育。
在援助難童的同時,陳鶴琴還救助進步的愛國人士。他與友人一起發(fā)起成立上海市成人義務學校,向街頭,工廠,碼頭的工人傳播文化知識,宣傳愛國思想。
陳鶴琴的這一做法得罪了日本人,他的名字上了日本特務的暗殺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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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躲避暗殺,50歲的陳鶴琴來到江西。連年的戰(zhàn)亂使老百姓生活貧苦,再加上疾病的流行,讓教育水平更加落后。
陳鶴琴在一個平地上創(chuàng)立了公立幼稚師范學校。他帶領學生開荒地,蓋房,種菜。這是一所沒有圍墻的新式學校,是用全體師生的雙手建立起的學校。
1944年,日本炮火燒到江西,陳鶴琴帶著二百師生被迫離走。他四處借錢,最后湊了8萬遷校費。
抗戰(zhàn)終于結束了,陳鶴琴把江西幼師遷到上海,沒多久他又創(chuàng)辦了上海市幼師師范學校。
在以后的半個世紀,從這里走出的學生追隨著陳鶴琴的足跡在全國播撒著教育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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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是太陽,要圍著太陽轉。傳統(tǒng)的教育是兒童圍著大人轉,現(xiàn)代的教育是要以兒童為中心。
在中國的教育界有四大圣人。陶行知是鄉(xiāng)村教育的圣人;晏陽初是平民教育的圣人;黃炎培是職業(yè)教育的圣人;陳鶴琴被稱為兒童教育的圣人。
在娃娃問題上,陳鶴琴投入全部精力。他為兒子陳一鳴記錄下561幅畫,并指出兒童的世界是兒童自己探索發(fā)現(xiàn)的,這才是他們真實的世界。
文化大革命后,陳鶴琴定居南京。在這里也有他創(chuàng)辦的幼兒園,每年六一兒童節(jié)他都與小朋友在一起過。直到1982年,90歲的陳鶴琴與世長辭。
文章的最后我想引用他老人家的呼吁作為結尾。“愿今后全國的父母們,都具有教育常識,切實了解兒童心理和兒童期的價值。愿全國教師們抱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去教導兒童,訓練兒童,使他們成為健全的公民”。
